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禁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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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住處, 管家恭敬地站在大門口迎接二人,微笑道:“王上王後歡迎回來,晚餐與熱水已經準備好。”

胥清:“……別叫我王後。”

白石劫促狹一瞥青年, “叫他小少爺。”

在幻境裏, 管家也是這麽叫代景的。

此管家非彼管家, 遲疑道:“這樣不好吧?”

叫一個鼎鼎大名的除妖師為小少爺, 怎麽聽都奇怪, 又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, 是道宗第一人啊。

胥清瞪了白石劫一眼,對管家說:“叫我名字就好。”

管家得體地笑笑,送他們回房,說了句有什麽事盡管吩咐,便退下了。無論胥清怎麽看, 管家都不像一個間諜。

“如果他是東淵派來的,目的是什麽?”胥清沈思。

白石劫不以為意道:“不管他有什麽目的,最終目的肯定是為了殺我。”

胥清覺得白石劫說的很對,“那你還留下他?”

“你又不讓我殺他。”

“你可以讓他回東淵。”

“你當我是活菩薩?”

“……”

白石劫笑道:“留下他,是為了看看他想做什麽,摸清了才能反向制衡。僅僅是殺掉或放走,都不是上上策。”

胥清嘀咕一句:“你個老狐貍。”

白石劫拉過胥清,“不要說別人了, 夜晚是屬於我們的。”

胥清一秒警惕:“你幹嘛?”

“自然是一起洗澡。”

昨晚一起洗澡, 就洗到了天上翻雲覆雨, 胥清胳膊腿還酸著,再來一次, 小命還要不要了?

胥清扭頭就往床上爬,“我出門的時候洗過了, 現在好累,先睡了,你自己洗吧。”說著也不管白石劫,自顧閉上眼睛。

白石劫氣笑,松了松領口,解開兩粒紐扣,說:“你幫我洗澡吧。”

胥清睜開一只眼睛瞄大妖,“你自己不會洗?”

“不會,要老婆洗才香香。”

“……不許撒嬌。”胥清說,“你保證不許碰我。”

白石劫彎起唇角:“我保證不碰你,但你可以碰我。”

胥清狠狠心動了,白石劫的身體就像山峰般高大碩美,大地般溫厚結實,瓊林玉樹不及他萬分之一,郎艷獨絕亦無可比擬。雖然他們已經有過親密接觸,但胥清看不夠也摸不夠……

嗯,大概就是色迷心竅。

色迷心竅的胥清被騙去了浴室。水流如雨,直接澆濕大妖的衣衫褲子,濕透的真絲布料貼著分明的肌肉線條,隱約透出肉色,僅僅是看一眼,便引人遐想。

胥清:“……”他肯定在勾引我!

白石劫若無其事地張開手臂,一副任君施展的模樣,“幫我脫衣。”

胥清撇過頭,又忍不住去瞄:“你自己脫。”

白石劫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,忍笑抓住襯衫下擺,往上一掀便脫了,濕漉漉地轉過身去,“給我搓搓。”

胥清拿過香皂,打出許多泡沫,然後貼在白石劫後背,沿著背脊上下滑動。

白石劫低笑一聲:“你在搓衣服?”

胥清眼睛總忍不住往下看,答得驢頭不對馬嘴:“你屁股真翹。”

大妖轉過身來,“這裏更翹。”

看到更翹的胥清:“……”

那麽一大包,日天日地都能了。

白石劫捉住胥清的兩手泡沫,用水沖刷幹凈了,循循善誘:“我不碰你,但你可以碰我,隨便你怎樣都可以。”

胥清心尖一顫,烏溜溜的杏核眼盯緊了大妖,咬牙道:“你就是在勾引我。”

大妖英俊昳麗的面容在煌珠的光暈中美得如同神像,而當他眼睫眨動,細小的水珠墜落,才變得鮮活起來:“這都被你發現了。”

胥清雖然羞怒,心臟卻怦怦跳,“你別動,我幫你。”

白石劫當真不動,看著青年忍著羞恥貼近自己,觸碰自己,愜意地笑起來。

俄頃,白石劫喘了一聲。

胥清頭皮一麻,手上動作停下。

白石劫握住他手,教道:“三長一短……”

“選最短?”胥清接上。

四目相對,白石劫嘆息:“這種時候,就別分神想別的事了。”

胥清臉一熱,他現在不就跟考試一樣?明明幻境裏覆習過很多遍撩撥的技巧,到了這裏就變得生澀。

一緊張,胥清手勁大了些,只聽白石劫悶哼一聲,弄臟他的手。

“……”胥清說,“嘴上說不要,身體挺誠實。”

白石劫捉住撩過就想跑的青年,“我什麽時候說過不要了?再來。”

胥清瞪大了眼睛,這才幾秒,又這麽精神?!

果然是大妖,天賦異稟。胥清為了自己的屁股著想,選擇讓手累一點。

玩了將近兩個小時,胥清手都要斷了,趴床上一動不動。還是白石劫良心發現,給他按摩手腕,伺候得有模有樣。

胥清哼哼唧唧:“你這個騙子,以後再也不幫你洗澡。”

白石劫笑道:“我騙你的財還是騙你的色了?”

“……”認真算起來,被劫色的算白石劫。

胥清有理說不清,歸根結底還是他自己的色心,扭過頭說:“睡了。”這次是真睡,並在睡之前默念一遍清心咒。

……

烏乞族的集市就開放在通往神樹的小山丘下,天不亮就開始忙活,到了下午才算是真正搭建好了。

胥清有點糾結,“要不要把紅箬叫來?”

紅箬還在飛行器裏關著,集市開放這麽熱鬧的日子,胥清也想讓紅箬看看。白石劫卻說:“她又不是沒來過烏乞族的集市,她來了,你還有心思玩?”

那必須全程看著紅箬,以防她再打什麽鬼主意。

胥清悟了,補償道:“我買個鐲子給她。”

“你倒是念著她。”白石劫一手攬過胥清,大步出門,“要什麽鐲子,買條狗鏈子給她就成。”

“……”有你這麽當上司的嗎?

不過話說回來,胥清也沒資格同情紅箬,他自己還沒鎖鏈拴著呢,白石劫似乎沒有給他解開的意思。

胥清這會兒也不急了,反正不影響日常生活,還挺有情趣——發生親密關系後,本來認為很羞恥的事,好像都變得理所當然。

胥清反思兩秒,做人要寬容。

通往集市的路亮堂堂的,除了日常照明的煌珠,還有成群結隊的流螢。村中孩童拿著兜網呼啦啦跑過,大人們三三兩兩地走著去趕集。

也有人背著籮筐,或用機械小車拉著沈重的蔬菜糧食,或一塊塊的原石,去集市上售賣。

胥清對原石最感興趣,他以前在神界無聊的時候會收集奇奇怪怪的石頭,大多是從天上來,也就是隕石。像這種從山裏開采的原石,他還是第一次見。

白石劫說:“那就買幾塊玩玩。”

胥清知道買原石純屬碰運氣,運氣這種事,一次兩次還行,多了就會不靈,他說:“只買一塊就好。”

白石劫隨他,“好。”

胥清在攤子前挑選,攤主賣石頭就像賣瓜,熱情推薦:“這塊大,而且透著翡翠綠,您要不要賭一把?”

胥清說:“我喜歡小一點的,這塊吧。”一指腳下圓溜溜神似大鵝蛋的石頭。

“哎,好嘞。”攤主取過石頭,當場驗貨,用鍘刀一切兩半,驚嘆道,“客人您真有眼光,上好的羊脂玉啊!”

這麽一塊羊脂玉,大概能做一個鐲子,一枚戒指,以及兩個吊墜。買這石頭需要一千兩純銀,淺淺一算,是賺了。

胥清笑道:“省了買銀鐲的錢,就這個送給紅箬吧。”銀鐲哪有玉鐲華貴,紅箬肯定喜歡。

結果在走到售賣銀器的攤子前,胥清走不動路了,別說給紅箬,他自己都想戴,這些銀飾也太精致了!

各種樣式與工藝,雕刻的花紋精美絕倫,堪稱藝術品。胥清轉眼就拿了四五個鐲子舍不得撒手,白石劫全給他擼手上去,欣賞道:“叮叮當當還挺好看。”

胥清拿起一對耳環在耳朵上比劃,“這個好看嗎?”

耳環綴著棱形的葉片,雕刻蝴蝶與月亮,看上去精致而大氣,就是他戴也絲毫不違和。白石劫道:“很適合你。”

胥清就戴耳朵上了。

攤主是個小姑娘,笑彎了眼睛,“真的很適合您,我們烏乞族的男子,早就有戴耳環的傳統,只是如今很少見了。”

胥清一怔。

那小姑娘又拿起一對耳環,“這是我照著古書上的樣式做出來的,據說是以前最流行的樣式,您看喜不喜歡?”

胥清定睛看去,心中一驚,這耳環的樣式,怎麽那麽像他父神佩戴的?

白石劫接過耳環,“雕鑿日月。”

小姑娘自是認得妖王,聽他這麽一說,才驚覺不妥,妖族信仰月亮,而烏乞族自古以來信仰神樹,對日月並沒有什麽忌諱,只當是天文現象罷了。

在青荒日月同時出現,可以說是大不敬。

小姑娘都快哭了,“王上明鑒,這是我在古書上看到的,沒有半分不敬之意。”

白石劫問:“古書可否借我一看?”

小姑娘著急忙慌地找書,“這是我爸爸的藏書……”

正說著,小姑娘叫了一聲:“爸。”

胥清轉頭一看,族長滿面紅光地跑來,“這集市可還能入王上的眼?”

“挺熱鬧。”白石劫說。

“還有更熱鬧的,待會兒那邊的龍游池有打鐵花的,你們一定要去看看。我敢保證,就算在東淵如今也沒這樣的盛景。”

胥清好奇地問:“打鐵花是什麽?”

“是一種焰火,不過可不是簡單的煙花,而是鐵水弄的。如今村中只有那老二爺才能表演這門絕技,來烏乞族要是不看這麽一回,那就是白來了。”

族長一面說,一面打量白石劫手中的書籍,“王上你這書是?”

白石劫:“你的藏書,借來看看。”

“……好,好。”族長訕笑,“您看看就行,裏面都是胡說八道。”

白石劫隨手翻開一頁,念道:“妖族,異於吾族,當誅。”

族長:“……”

族長撲通跪下:“王上饒命啊!”

胥清明白了,這不就是俗稱的禁書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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